Chapter 4：The Alliance 同盟
梗概：
竞赛组织者们决定加速游戏的进程，Merlin和Arthur被迫进入了城堡中更加危险的全新区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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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接下来找到的房间里有食物——地上到处都是打开过的包装袋，里面的东西也所剩无几，从残渣看上去它应该曾经是一条面包。看来Mithian和Vivian肯定先找到了这里。
尽管如此，Merlin和Arthur还是捡着剩下的一点食物吃了起来。“这儿还有水！”Arthur大喊，他得意地举起一个瓶子晃了晃，这时Merlin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渴。
Arthur把瓶子举到了自己的嘴边，Merlin心不在焉地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，吞咽着瓶中的液体。他忽然开始担心另一个男孩会把所有水都喝光——但是紧接着，Arthur用袖子擦了擦嘴巴，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，然后把瓶子递给了他。Merlin感激地笑了笑，他大口大口喝起来，凉爽的液体滋润着他干透了的喉咙。这是他这辈子得到过的最好的东西，他很肯定。
“谢谢。”他说道，他注意到Arthur正在盯着自己看。Arthur耸耸肩，移开了目光。
他们开始继续吃残羹，太饿了，没什么好挑剔的。Merlin模糊地想到，也许他们应该给下一个来到这儿的人留一点吃的——但是他快饿死了，而且这里本来也没有多少食物。他试着提醒自己，他现在只能顾得上自己了……好吧，应该还有Arthur，他想。
就在这时，他拿起一包薯片，然后发现了一把小刀。
刀上有凝固了的血液，Merlin的胃翻腾起来。他忽然一点都不饿了。
Vivian是用这把刀杀掉Drew的吗？竟然把刀都忘在这儿了，她可真是个蠢货——但也有可能她太自命不凡，觉得自己还能找到更好的武器。
这把刀，还有刀上黏着的血迹都提醒着他，这场竞赛，他们不可能携手完成。这场游戏不是组队就能赢的。
“你应该拿上那把刀。”Arthur说道，Merlin抬起头，发现他正认真地望着这边。“你也该武装起来。”
Merlin挑起眉毛。“你真的想让我拿上一把刀吗？”
Arthur的目光从小刀移到Merlin的脸上，他皱起眉头。“你是不明白同盟的意思吗，Merlin？说真的，你没必要继续这么怀疑我了。”
Merlin冷哼一声。“你都不信任我，那我又凭什么信任你？”
“我不是……哎呀，你就拿上那把刀吧。”Arthur叹口气，移开了目光。
Merlin照做了，他尽力在裤腿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迹。
他们静静.坐了一会儿，Merlin无所事事地在手中把.玩着小刀，享受着此刻的宁静。已经安静太久了——他只能猜想应该是城堡的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吸引人的战斗，所以竞赛组织者们才能让他们在这里安静地待着。但是这份宁静无法长久，他们永远不会得知什么时候又会遇到其他人。或发生更糟的情况。
Merlin确信城堡里有陷阱，还有其他未知的危险，他们越是碰不到这些机关，他就越是担心。
嘭！
Merlin和Arthur都吓了一跳，他们警惕地交换了一个目光。Merlin正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，这时——
嘭！嘭！
Merlin看到Arthur瞪大了双眼，接着他便被拽了起来，Arthur提起了自己的剑，他环顾着四周，仿佛那个杀掉那些贡品的东西正在他们房间里似的。
嘭！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？！”Arthur大喊道，Merlin第一次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恐惧。当然了，这能说得通——Arthur看不到那个东西，自然也没办法打败它，这让他感到害怕，
“我们走。”Merlin说着便毫不犹豫地拉起了Arthur另一只手，想把他带到……某个地方去。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方向是靠近还是远离危险，但是Merlin确定他们必须得动起来。
Merlin冲向他们左侧的一道门，伸手去推——然后他便看到了那张纸片。
这是一张微缩纸片。纸片顶多跟他的指甲盖一样大，上面的字太小了，他只能弯下.身子，眯起眼睛才能勉强看清。
找楼梯。
Merlin眨眨眼，飙升的肾上腺素阻碍了他的思考。这张纸之前就在这里的吗？
一开始，他都没有感觉到Arthur在拉自己的手，最后他被强行扭转过身。然而，Arthur并没有看向他，而是望着房间的另一边。Merlin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然后惊恐地睁大了双眼。
房门底下的缝隙正慢慢溢入一种浓厚的灰色烟雾。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嘭！
“Merlin，跑！”Arthur开始把他往门口推——当Merlin再次转过身时，那张纸片已经不见了，仿佛它从没出现过一样。
但是它曾经存在过。不知为何，Merlin就是知道，那张纸片是来指引他们的。
“不，”他说，“不，Arthur，我们得往城堡中间去。”
他们肯定已经走遍了城堡外围的大部分房间。这里没有楼梯。
想要取得优势，就必须甘冒风险，Arthur之前说过的话萦绕在他耳畔。昨天Vivian和Mithian找到的楼梯就在城堡中间。
令他惊讶的是，Arthur没有争辩，他们冲向了另一面墙边的门。他们快速穿过房间，Merlin竭力不去看向那团烟雾，灰烟已经开始在空气中弥漫，一寸一寸地吞噬着整个房间。他们打开门冲出去，然后双双停下了脚步，因为接下来这个房间里满满都是武器。
Arthur向着摆满狼牙棒的架子走去，然而Merlin摇摇头，把他拉了回来。“这是个陷阱，Arthur。一种诱.惑。我们得继续往前走。”
于是他们继续向前。推开一道又一道门，尝试着往中间前行，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以后，Merlin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原地打转了。
嘭！
“操！”Arthur怒吼一声，拉开了面前的门——却发现面前是早已弥散开来的烟雾，他又赶忙关上门，拉着Merlin冲向相反的方向。Merlin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正在淹没他，让他几乎肝胆俱裂，他只能盲目地跟着Arthur的步伐。已经死了多少个了？五个？六个？Gwen是其中之一吗？只有这层有烟雾吗？他们是不是已经错过了离开的时机？
他们推开另一道门，然后同时长出了一口气。因为在这个圆形小房间的中心，正是楼梯的最顶部，螺旋楼梯蜿蜒向下，连通了下面的楼层。
Arthur和Merlin毫不犹豫地冲下楼梯，Merlin特别注意着如影随形的烟雾——但是当他们跳下最后一级台阶，进入一个与之前相同的房间时，他们抬起头，发现烟雾停了下来，静静盘旋在天花板之上。
“今晚我们得找扇窗户。”Arthur说道，他靠在墙边，竭力想从狂乱的喘息中平静下来。
六声炮响。如果Merlin毫不担心Guinevere，觉得她能轻而易举地从他们刚刚逃出来的屠.杀中活命，那他就真是个傻.瓜。他觉得有点头晕，不得不靠在最近的墙上以图平衡。
“嘿，”Arthur说道，忽然间，他又来到了Merlin的右手边，他试探着把手搭在Merlin的肩膀上，看上去有点不自在的样子。“至少那个过程很快。她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。”
Merlin望进Arthur的双眼，想在那沉静的湛蓝色中寻求一丝安慰。他之前怎么会觉得那双眼是冰冷的呢？
“我明白。”他努力笑了笑，虽然嗓音比想象中颤抖得多。
Arthur点点头，捏了捏他的肩膀。Merlin想知道，同盟之间是不是都会这样做呢。有那么一瞬，似乎Arthur也在想着同样的事；他皱起眉头，继续凝望着Merlin，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作是好奇。
但是紧接着，Arthur立马退开来，双手握住剑柄，环顾打量着他们刚刚走入的这个房间。
“这是故意的，”Arthur说道。“他们开始逼着我们所有人往一起凑，想要加快我们的动作。所以我们只能推断，其他人离这里并不远。”
Merlin点点头，握紧了手中的小刀。他想知道Arthur是不是会跟自己一样，也有一种失落感——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相对安全的领域，并且永远不会回头了。
一声类似于咆哮的巨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。这个房间只有一道门，Merlin惊恐地意识到，无论门后面是什么东西，他们都不得不从那里穿过。
“我们就在这儿待着好吗？”他弱弱地问道。
Arthur扬起眉毛。“竞赛组织者们的手段你也看到了，你真觉得他们会让我们躲在角落里吗？他们迟早会把那个烟雾投放在这层的，你明白吧。”
Merlin吞咽了一下。“我就担心你会这么说呢。”
“行了，Merlin，你的冒险精神都去哪儿啦？”
“你可真是令人难以置信。”Merlin嘲讽了一句，但是他很感激刚刚的斗嘴，真心的——他的注意力可以不再集中于惊慌、恐惧，以及对刚刚听到的六声炮响及其归属的担忧。
“你明明就喜欢我这样，”Arthur扬起唇角。Merlin只能笑了笑。“好啦，出发。”
Arthur等到Merlin（不情愿地）同意出发之后，走向了那道门，他伸手拉住沉重的黄铜把手，往另一个房间里瞥了一眼。
他快速把头缩了回来，Merlin看到Arthur脸上的神情之后不禁咽了下口水——一半是震惊，一半是兴奋。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，他不安地想。
“是什么呀？”其实他一点都不想知道。
“我觉得那应该是只双足飞龙（wyvern）！”Arthur大喊道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狂乱的激动。
不。这不是Merlin想听到的回答。
但是Arthur已经重新打开那道门溜了进去，Merlin真的没有其他选择，只能尾随而入。他想知道，这是不是就是Arthur一直期待的东西呢——仿佛从故事书里直接蹦出来的野蛮又危险的野兽，他可以找到它，干掉它，并从中获得胜利的喜悦。（或者其他情况下，他输了，但至少他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死亡的。Merlin觉得，这也许是这里最好的一种死亡方式了。）
“我.操。”Merlin看着房间中央的野兽惊叫了一声，这个房间有着高得不成比例的天花板。他只有一瞬的反应时间，紧接着那只野兽猩红可怖的双眼就望到了他们，它在晃眼的灯光下抖了抖令人作呕的蓝色鳞片，然后张大嘴巴，一道火焰就从它长长的锯齿状牙齿间喷了出来。
好吧，它可不应该还会喷火啊。
Merlin一下子惊呆了，他愣在原地，瞪大了双眼。Arthur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，把Merlin一把按在地上，伏在了他的上方，差点把Merlin撞到断气。接着他翻身跃起，Merlin留在原地喘着粗气，Arthur提剑冲向那只野兽，口中还发出了奇怪的喊杀声。
Merlin踉跄着起身，再次感觉到了一阵荒谬。他才不想去挑战什么双足飞龙呢，别提他只有一把劣质的小刀，更别提那只龙还会喷火！好像双足飞龙本身还不够可怕似的，Capitol竟然还给它做了变异。
Arthur想要逼退野兽，但是它直接冲了过来，他只能打个滚闪到了一边，Merlin拼命扫视着四周，想找点能帮助他们的东西——
这时，他看到了那支长矛。
长矛靠在墙角处，仿佛是刚刚才出现的一样，Merlin怀疑这是娱乐的一部分——也许竞赛组织者们认为，如果贡品们能取得一点先机，再被撕成碎片，这样节目会比较精彩。
Merlin只犹豫了一下，便扑向了长矛。他或许不是斗士，但他也绝不是懦夫，更何况Arthur是在救他。房间另一边有两道门，但他看都没有看一眼——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抛下Arthur呢？
他总是忘记饥饿游戏的准则，他的大脑或许应该亮起红灯的：到了最后时刻，他是不可能跟Arthur一起活下去的。但是他不在乎，他现在没法思考，双足飞龙已经把Arthur逼到了角落，那个男孩正拼命挥舞着自己的剑，想要使野兽陷入困境。
野兽口中再次喷出火焰，Arthur堪堪躲闪开来。Merlin的双手握住了长矛，野兽忽然转向Merlin，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威胁。它抖动了一下翅膀，却依然停在原地没动，但这只是暂时的，Merlin意识到，自己只有一次机会——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证明他的评分是错误的，他明明就有在竞技场里搏斗的能力。
于是，他开始在脑海里想象长矛该去的方向。他幻想着长矛直击野兽的心脏，准确找到了鳞片之间那个脆弱的部位，他知道，就是那里。他屏蔽掉了所有事物——Arthur的动作，双足飞龙的尖牙，野兽张大了嘴巴，然后深吸一口气——接着他把长矛掷了出去。
Merlin闭上了双眼。如果他没投中，那就完了。这就是结束了。
但是随之而来的只有沉寂。他睁开眼睛，看到双足飞龙瞪大了猩红的双眼，长矛刺穿了它的血肉。它最后喷出一股烟气，接着轰然倒地，翻出了白眼珠。
Merlin转过身望向Arthur，Arthur同样回望着他，脸上只有十足的震惊。
“你杀了它。”他张大了嘴巴，目光在Merlin和那只野兽间来回打量。“你……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Merlin耸耸肩，他想忍住为自己辩白的冲动，但是失败了。“看样子我并不像别人想的那么没用呢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Arthur摇摇头，站了起来，这回踉踉跄跄的人变成了他。“但是训练的时候。你的得分。我不——他们怎么只给了你四分呢？”
他突然恼怒起来，Merlin心下一沉。当然了，他早该想到的，现在情况变了。之前Arthur从没觉得Merlin是个威胁，但是现在……
Merlin摇摇头，他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实话实说。“我不知道。评分的时候，我还觉得他们挺震撼的，但是接着……”他渐渐没了声音，因为他想起了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。他跟Arthur之间的冲突，Uther冷酷的神情，他还说一定会让Merlin付出代价。
他看向Arthur手中依然高举着的剑——他依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，或者是不得不做出的自卫姿势。他是不是在担心Merlin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呢？他们之间勉强建立起的信任是不是已经不复存在了呢？
他不知道为什么，但是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了彻骨的悲伤，虽然他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别无选择。虽然他本来就不用隐藏自己的能力。
Arthur依然在盯着他看。“我父亲说……但是我以为……”他摇摇头，双眼环顾着四周——该死的摄像机！虽然Arthur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，但是他当然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了，他不能破坏Uther在Capitol的地位，也不能以任何形式暗示比赛过程中有猫腻。
他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Merlin，Merlin看到Arthur脸上写满了纠结的表情。显然Arthur对Uther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知情，他现在很羞愧，很担心……而且很生气。但究竟是生他父亲的气，还是生Merlin的气呢？他是气Merlin隐瞒他，还是气Merlin得到了不公正的评分呢？
“Arthur？”Merlin试探地唤了一声。
“我……”Arthur的神情冷了下来，Merlin屏住了呼吸。“我很抱歉竞赛组织者们没有给你一个公正的评分。”最终他这样说道，Merlin眼见着他改变了自己的说辞，他是希望Merlin能明白他不能宣之于口的一切。
Merlin明白。“不是你的错，”他轻声应道，希望Arthur能明白他的意思。这件事是你父亲做的，跟你无关。他痛恨这现状，因为他们每说一句话都不得不小心措辞，但没有其他办法，如果Uther舞弊的事情流传出去，他想象不到可能会发生什么。当然，Merlin压根不在意Uther，但是这件事也会影响到Arthur和Morgana，Merlin并不想冒这个险。“这不会改变任何事情的，对不对？”
Arthur久久望着双足飞龙，没有作声，Merlin知道他一定是在权衡自己的选择，他又开始像一个贡品那样思考了，Merlin认识的那个正直的人或许又隐藏起来了。以一个贡品的角度来思考，Merlin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威胁，但同时，他也成为了一个格外强大的盟友。
“带上长矛。”Arthur说，Merlin长舒了一口气。不知为什么，他已经无法想象，如果没有Arthur陪伴在身边，自己该如何面对等待着他的可怖威胁了。或许，只是或许，Arthur也开始有相同的感觉了。
Merlin走过去拾起长矛，忽然发现了地上有什么东西，被双足飞龙的一只巨爪压住了一半。Merlin微侧过身，尽量轻手轻脚地挪开了爪子，看到了另一张小纸片。他弯下.身子，假装正使力从野兽身体里拔.出长矛，顺势看了眼纸片上的内容：
右路有误[21]。[21]原文为The right way is wrong.这句话有双关的意思在其中，但是我没想到合适的中文表达，所以只译了一层意思。
Merlin皱起眉头。他没懂—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？这些信息是来自Gaius吗？还是说外面真的有赞助者支持Merlin赢得胜利？但是为什么要用这么小的纸传递神秘信息呢？这些纸小得连摄像机都拍不清楚。赞助者肯定会希望自己的礼物能够引人注目才对……而且Gaius肯定承担不起往竞技场中送东西的价钱。这些信息不可能是从他那里来的。
那又会是谁呢？
Merlin直起身子，他很确定这张纸片会神奇地消失，就像它无声无息出现时一样。果然，等他再低头看过去时，那里什么都没有。
与此同时，Arthur正朝着墙上的两道门那边走去，他转向了右手边那道门。“等等，”Merlin说道，Arthur转过身，扬起了眉毛。“我觉得我们应该选择另一道门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Arthur皱起眉头。
Merlin开口想解释，但又犹豫了。他想起那些纸片的特殊之处——那么小，而且每当他看过内容之后就会自动消失——所以他很肯定，无论是谁给他传递了这些信息，那个人都不愿意引起任何注意。就算他想告诉Arthur，他也没办法躲开摄像机偷偷跟他说。
所以他只是耸耸肩，迈步走向左边的门，示意Arthur跟上来——让他有点惊讶的是，Arthur没有再问，直接跟了过来。可能对Arthur来说，走哪边都无所谓——或许另一道门里什么危险都没有，或许这些纸条只是来扰乱他的思维的……但是当他们打开左边的门，发现里面空旷又安静时，Merlin还是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。可以暂时缓口气了，他想。他本来还有点好奇另一道门里有什么，但是忽然间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了。
这个房间里有好几个不同的门，其中一道门半开着，外面是个阳台。Arthur一看到便立马走了过去。“完美，”他说，“我们在这里就可以看到投影了。”
“等等，”Merlin说，他环顾着四周。“有点不对劲。楼梯离城堡边缘很远的，这里怎么会有阳台呢？”
Arthur挥了挥胳膊，没有回头看他。“别傻了，Merlin，我们在楼上瞎转的时候可能早就转向了。”
他走到阳台上坐了下来，向后一靠，抬头望向天空，仿佛在等着随时会出现的淘汰贡品图像。Merlin叹了口气。好吧，他除了跟上去还有什么选择呢？他随意坐到了Arthur身边，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向身后。
“有点太安静了，”过了一会Arthur喃喃说道。“我希望他们赶紧出手。不管他们到底要对我们做什么，快点吧。”
Merlin转过脸看着Arthur。在普通人看来，Arthur看上去十分放松——头靠着墙，剑靠在曲起的双.腿边——但是Merlin太了解他了。Arthur对目前充满变数的情况感到十分的焦虑不安。显然他更擅长面对直接出现在他面前的威胁，而此刻没有目标的等待才是对他的折磨。或许这正是竞赛组织者为他量身制定的计划：看看要等多久他才会崩溃。
对Merlin来说，他很喜欢这种安静的氛围。虽然很清楚这静谧只是暂时的，他还是向后一靠，享受起了这难得的放松时刻。他知道这都是幻象，眼前的一切都是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，有人在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的每一步行动，妄图伺机利用他们的弱点。但是现在坐在Arthur身边……他感觉到了安全。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安全，但是这不重要。Arthur身上有种特质，让他感觉十分安定。或许是他知道，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，Arthur会立刻跳起来保护他们两个人，又或许是他明白，即使死在这里，自己也并不孤独。
他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坐了多久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，安静的氛围几乎让人感觉到了舒适，他们靠在栏杆上，胳膊几乎碰在了一起。过了一会儿，国歌声响了起来。
Merlin直起身子，感觉Arthur在他身边也做了同样的动作。他颤抖地吸了口气，忽然感觉Arthur温暖的手掌握住了他自己的手，Merlin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。
他抬起头，想要跟Arthur对视一眼，但是Arthur没有看他。
“以防是Gwen。”Arthur静静地说。Merlin点点头。或是Morgana，他无声地补充。他并不确定Arthur和Morgana在游戏开始之前的约定究竟是什么，但她毕竟是他的姐姐呀。或许Arthur早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，但她的死亡一定还是很难接受。
第一个出现的是四区那个看上去很焦虑的大眼睛男孩。Gilli。Merlin并不想表现得太宽慰——看来Morgana并不在他们那层。
下一个出现的是六区的女孩子。Arthur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，Merlin扭头看向他。
“Elena，”Arthur低声说道，仿佛这个名字足以说明一切。“她是一个很棒的斗士。”准确来说，他的语气并不悲伤，而是带着敬重的感觉。这种悼.念被淘汰的战士的方式，也只有同样英勇的战士才能做得出。Merlin只有一种恐惧与轻松交织的感觉，恐惧是因为这个在毒气中窒息的女孩（虽然他并不认识她）或许只跟他们隔了几个房间，轻松是因为他要担心的对手又少了一个。
下一个是7区那个瘦高的男孩——Ota，Merlin记得他应该叫这个名字。9区的贡品Arro和Helen全部被淘汰。他在训练时见过这两个人：他们一直形影不离，行动都很低调。Merlin想知道他们在竞技场中是不是也在一起合作，那两声相连的炮响是不是属于他们。他想知道他们当时害不害怕。
他摇摇头。他们当然害怕了。
还剩一个。拜托不要是Gwen，他在心里想着。她应该跟他们不在同一层——但是今天被淘汰掉的人不可能全都是因为毒气。拜托不要是Gwen。
不是Gwen。
是10区的男孩Ewan。又是年龄偏小的贡品之一。有一回训练时，他有个绳结系不好，还请Merlin帮了忙。他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技能，除了野外伪装还不错，但在这一次的竞技场中，这个技能也没什么用。
但那不是Gwen。Merlin闭上双眼，羞耻的、自私的宽慰感席卷而来，他努力不去想Ewan的脸，努力不去想Ewan对Caesar说出的坚定话语，他说他相信自己能活着出来，说他一定可以回家。事到如今，这些话没有一句帮到了他。饥饿游戏中没有公平可言。
“6、7、9区的贡品全军覆没，”Arthur说道。“有一个淘汰名额我们还是不确定，还有到底是Vivian还是Mithian……”他没了声音。没有必要把话说完。
Merlin点点头，疲倦像一块压在他身上的巨石。他想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；会不会到了某个关头，他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，他再也不会去感受了。
他好累。好饿。他受够了，受够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死亡，担心会看着Gwen和Arthur死在自己面前了。
Merlin渐渐陷入了梦乡，Arthur温暖的手掌是他在这个无望的地方唯一的依靠。
● ● ● ● ● ● ● ● ● ● ● ○ ○ ○ ○ ○ ○ ○ ○ ○ ○ ○ ○ ○
TBC
译者留言：
今天刚好是七夕，难道这就是戴斯特尼？祝大家七夕快乐，这一part还是挺甜的哈~